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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友涛:打好“四张牌” 建成“一馆一厦两中心”

【字体大小】 [] [] []2015-01-29 20:44

扬州地处东南沿海北部,扼长江运河航运的咽喉,经济发达文化繁盛,与镇江、南京正进行一体化规划建设,共同发展。扬州的伊斯兰教伴随着中国伊斯兰教全进程走过了1400年的历史。

扬州是中国伊斯兰教最早发端的城市之一,拥有长三角地区唯一的回族乡和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普哈丁园及中国伊斯兰教沿海四大名寺之一的仙鹤寺。扬州是大运河申遗和海上丝绸之路重要节点,也是海上丝绸之路与路上丝绸之路交汇之地,并有大量伊斯兰教文物存世。扬州伊斯兰教发展的脉络是中国东部地区伊斯兰教发展史的典型呈现。通过对扬州伊斯兰教的研究,我们可以把握中国东部地区伊斯兰教发展的基本进程和不同时期主要特征。扬州伊斯兰教具有中国东部地区伊斯兰教研究的标本意义。

唐五代(618-960)时期,中国伊斯兰教主要呈点状分布,代表城市是广州、泉州、杭州、扬州、长安、洛阳、北京。大部分穆斯林商人都是来中国采购商品销售货物,短期居住,基本处于侨居状态,典型的地域社会形态是“番坊”。穆斯林人口最多的广州估计最高峰时有数万人。盛唐时期扬州是东南重镇,具有极其重要的经济社会地位。李白诗句“烟花三月下扬州”是对其繁华状态的经典表述。扬州是这个点状分布中一个重要支点。李兴华等《中国伊斯兰教史》、邱树森《中国回族史》和白寿彝《中国伊斯兰史存稿》都对唐代扬州的伊斯兰教做了多次考证,证明了唐代扬州伊斯兰教的辉煌。明朝何乔远所著《闽书》卷七《方域•灵山》中记载,默罕默德曾经派四位先贤来中国传教,大贤传广州,二贤传扬州,三贤四贤传泉州。虽然扬州并没有发现二贤传教的遗迹和考古文物的明证,但是广州、泉州的先贤遗物犹在,圣寺屹立城市中心,不能不证明这个记载并非空穴来潮,必定有事实基础。考虑到唐朝扬州的经济地位和社会影响,二贤传教扬州的说法还是可以才信的,只不过我们至今还没有发现二贤传教的物证罢了。“真主最伟大”背水壶的出土进一步说明了唐朝扬州确实有穆斯林居住贸易。唐中后期,扬州的外来穆斯林已经有数百至上千人[4]P75。这些穆斯林往来于中国和阿拉伯之间,做着跨国贸易,经济实力雄厚,文化影响力较大。

宋元(960-1368)时期,扬州伊斯兰教也有了较大发展。默罕默德十六世孙普哈丁传教扬州,建立仙鹤寺,后沿运河北上影响了中国北方地区,归葬扬州后建立了运河东岸的“墓园”(1275年)。此后,宋景炎三年(1278年)又有西域先贤撒敢达传教扬州并归葬于此。仙鹤寺和普哈丁墓园的建立为扬州伊斯兰教的再发展奠定了基础。今天,这两个标志性建筑依然是扬州伊斯兰教的传播中心,也是穆斯林日常宗教生活的中心。大量来扬州的穆斯林官员(如达鲁花赤)和士兵(如探马赤军等)以及普通穆斯林商人长期定居扬州,使得扬州的穆斯林人口相对繁盛起来。菱塘地处高邮湖西岸,扼徐州扬州之间的交通要道,元时有军士驻守,战乱时不断有回民迁入,逐渐形成了“回回湾”。普哈丁墓园附近出土的大量元代文物和墓葬以及回回湾的形成都充分证明了元代扬州伊斯兰教的繁荣。

明朝(1368-1644),扬州的伊斯兰教在这个时期得到了较为平稳的发展。“回回湾”的穆斯林从几户发展到数百户。普哈丁园增加了一些先贤墓葬,规模扩大,如明成化元年(1465年)西域先贤马哈谟得,明成化五年(1469年)西域先贤展马陆丁,明弘治十一年(1498年)西域先贤法纳,以及郭爸爸等,皆相继葬于该墓园。当时,扬州位于南北两个政治中心的交通要道,同时还是运河长江的交汇口,因此这个时期扬州的穆斯林与外地周边的经济文化往来十分频繁,回汉通婚增加,皈依穆斯林数量较大(菱塘有几个大姓穆斯林如薛、李,都是皈依穆斯林),人口也有了较大增长。

清朝(1644-1911),扬州伊斯兰教曾遭“灭顶”之灾。乾隆时期人口才有了一定规模,文化教育有所进步。经堂教育逐渐繁盛起来。菱塘回族乡清真村清真寺,由薛琦于清朝道光二十四年(1844年)修建。在南京学成回到苏州的张中曾经被聘请到扬州讲学,先后长达十年之久(或更长)。张中的代表作之一《四篇要道译解》基本上就是在扬州完成的。清朝中后期,扬州伊斯兰教又有了一定的发展,随着人口的增加扬州江都区修建了七闸清真寺。

民国期间,离扬州只有20公里的镇江穆斯林童琮清末就发起成立“东亚清真教育总会”,创办“穆原学堂”,编写新式回民教材。镇江为江苏穆斯林较为集中的城市,城西清真寺也是江苏著名清真寺。中国著名阿訇哈德成、买俊三、马品三等曾在城西清真寺学习或任教长。该寺还是中国伊斯兰教汉文经典刻印中心之一,先后印行过《天方典礼》、《天方性理》、《正教真诠》、《四典会要》等20多种木刻版汉文经典,为伊斯兰教在中国的传播和发展发挥过重要作用。镇江和扬州虽为两座城市,但曾经长期归宿一个地域政治中心,并且陆路水路交通都极为发达,两地穆斯林之间长期互动通婚。实际上从穆斯林社会的视角来看,完全可以看作是一个城市。

改革开放以后,扬州伊斯兰教再度走向繁荣。今天仙鹤寺已经焕然一新迎接世界来宾,普哈丁墓园南部片区阿拉伯国际文化交流中心和伊斯兰文化培训中心正在筹备建设,必将成为扬州市又一个文化高地。扬州市政府已明确定位城市功能,竭力打造世界旅游名城,努力打好“四张牌”。一是鉴真与日本的关系,二是崔致远与韩国的关系,三是马可波罗与欧洲的关系,四是普哈丁与阿拉伯伊斯兰世界的关系。前三位名人牌均已宣传打造,唯剩普哈丁园有待保护、开发、利用。

应将普哈丁园作为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节点,加强对外宣传,规划毗邻普哈丁园南侧的40亩地,早日打造普哈丁纪念馆、穆斯林大厦和阿拉伯国际文化交流中心、伊斯兰文化培训中心,发挥同阿拉伯国家的桥梁纽带作用,为经济发展、文化交流发挥更大作用。

(南京师范大学社会发展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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